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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尽偷心,出家学佛

我的人生经历很平凡,起初上大学、读研是想着能学一技之长,以后可以找个好工作,多挣些钱。一者,可以成家立业,二者可以孝养父母。但无论是上学、工作,还是婚姻家庭生活,都让我感到一种逼迫、不自在的苦,内心总是不能安于所处的环境和生活。后来,在这种紧迫不安的感受的驱动下,我就想着去寻求解脱之路,以致于疏忽了对家庭和父母应负的责任,甚至反累父母一直为我忧心牵挂,真是惭愧至极!
在遇到佛法前,自己的生命总是处在纠结、逼迫、不自在、迷茫的状态;遇到佛法后,顿感眼前一亮,似乎看到了光明和希望。但真正走上寻求解脱和觉悟的道路,又花费了较长的时间。
一九九四年,我在北大读研期间,听到一居士的佛学演讲,开始了解到佛法的博大精深。后来有兴趣阅读佛教书籍,并参加了北大禅学社的一些活动。第一次接触出家法师是在参加禅学社组织的济群法师的座谈会上。法师的自在洒脱、幽默风趣,深深地感染了我。但那时迷迷糊糊的,还不知道有皈依三宝这回事。
直到二○○○年,工作和家庭生活的不如意,愈发感到身心逼迫不安,这才去北京法源寺皈依。皈依后开始看《楞严经》,但看不懂,觉得与自己接受的科学常识相抵触,无法深入下去,也没有去亲近善知识。那时,贪瞋痴烦恼太重,面对社会上的种种诱惑抵挡不住,虽受五戒,但也持守不住,仍然埋头造业。
后来,终于在二○○三年恶业成熟,感召到婚姻破裂、事业不安定等苦报,令身心俱苦不安。父母对我忧虑牵挂,自己则痛感世事无常、身心疲乏,不觉得痛哭流涕。遂决定洗心革面,发大心精进修行。初发心时很猛利,每天精勤做早晚课、念佛、拜忏、听经,几个月下来身心渐渐安定,法喜充满。后来因工作缘故在外奔走,不能坚持做早晚课,烦恼就又降伏不住,时时起现行。
二○○五年五月,到柏林禅寺亲近明海大和尚,求受了在家菩萨戒。受戒前和另两位师兄一起拜赵州塔一千零八十拜,只觉得腰腿酸痛,妄想不断,真诚忏悔之心并没有发起来,甚至心里还窃笑自己假精进,上早晚课时也老打妄想。受戒前三天晚上忏摩,很认真很投入,最后一晚忏摩时,真诚发起忏悔心,泪如雨下,往事如过电影般一一浮现在脑海。思惟过去每次错误的抉择,莫不是由贪瞋痴慢而起的烦恼现行;又觉悟到自己遇到的每个众生和境界,皆是佛菩萨的化身来度化我、考验我,我但能全身心放下,奉献于众生,亦可为如来使。如此转念,顿觉悟心开意解,欣喜万分。第二天受戒,当净慧老和尚洒大悲水的一刹那,一种透彻心髓的大悲心从心底勃然而发,泪水似喷泉开闸般地喷涌而出。一刹那间,心凝然不动了,虽听得清清楚楚,看得清清楚楚,唱得清清楚楚,心却如如不动。泪如泉涌,整整流了一上午,身心轻安受用,遇境皆能正念现前,心无所住。那段时间,凡有所愿,念即满愿。
有了这次刻骨铭心的身心体验,使我对大乘佛法生起了绝对的信心。可惜,当时过早返京工作,未能在寺院继续依止善知识修学,以致这种身心轻安未能保任。后又到深圳出差大半年,因环境所限,不能坚持正常的早晚课,慢慢地又身心粗重,烦恼渐渐降伏不住了。
二○○六年八月回京后,听说东林寺净土研究生班招生,于是辞职到东林寺随印长老和安法师学习净土经典,修行净土法门。在东林寺修学期间,也曾往鸡足山参访慈法法师和大雄法师,尝试三天四夜不休息的般舟行法。行法中,虽然对阿弥陀佛的大愿与威德生起很大信心,但也起了一念偷心,以为阿弥陀佛誓愿宏深,不舍罪苦众生,纵使五逆十恶亦可得往生。如是因,如是果,只这一念偷心种下,致后来的退堕已成必然。现在深觉印祖文钞中说的“末法众生行般舟行法难得相应,枉受其苦,应以平常心深信切愿,老实念佛为要”这段开示,真乃一针见血!
返回东林寺后,一边继续上净土研究生班,一边在东林寺净宗学会网络部工作。在东林寺修学期间,听了传印长老讲的《印光法师文钞》中的<宗教不宜混滥论>和<净土决疑论>,以及大安法师讲的净土系列经典,对于净土宗“信愿行”的修行理念有了一定的了解。又参加了两次短期闭关念佛和数次二十四小时经行念佛,但仍未能像在柏林寺受戒时那样发起大心来。想来是自己的虚妄分别心时时作怪,加之行般舟时的一念偷心,竟致初心退失。
因对自己要求不严,加之偷心不死,于是在二○○八年初净宗研究生班毕业后,又返京工作。当时甚至还颠倒地想再找对象结婚成家,自然又经历了一番感情上的烦恼和工作上的逼迫。每当心很苦很乱时,不可思议的是,佛号声自然在心里响起,自动地念着念着,心就渐渐感到安定、清凉……
在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世间工作和生活后,二○○九年三月,我再一次辞职离京,到江西宝峰寺参加南传内观禅修营。在禅修营,我有幸为玛欣德尊者做了一个月的侍者。尊者的威仪、内心的安详调柔、慈心和耐心,都使我深感敬佩。尊者要我跟他去缅甸出家,但我对汉传大乘佛教有信心,还是想在汉传寺庙出家。
二○一○年初,台湾持法师在西安举办《楞严经新表解》学习班。听了马来西亚双威大学教授郑水吉居士讲的《楞严经新表解》,虽然有很多疑惑,但还是很法喜,于是决定依止持法师学习《楞严经》。在学习郑水吉老师《楞严经新表解》时,我对瑛法师的《楞严经讲义》和交光大师的《楞严经正脉疏》中“六识为妄本,阿赖耶识为真本”、“修行要舍识用根”之说,产生了很大的疑惑。后来拜读了蕅益大师的《楞严文句》和太虚大师的《首楞严经摄论》,终于把心中的困惑解开,很是法喜充满,对两位大师钦仰得五体投地。
恩师持法师见我对《楞严经》有所契入,就劝我到平兴寺发心出家。在平兴寺出家的慧清师是我的同参道友,也常常劝我到平兴寺出家。我深感自己业障深重,善根成熟得较慢,多亏有诸位善知识的提携,才有出离苦海的机会。同时,深切体悟到佛恩、父母恩、善知识师长恩深重难报,惟有发菩提心出家修行方能报四重恩。为了报恩,为了我恩重如山的父母有机会出离苦海,遂下定决心出家修行。
来到平兴寺,我感受到这里道风纯正,大家都很发心、很精进、很欢喜。通过几次听课,认识到学戒和发心的重要,故我一定发菩提心,忏悔业障,只有这样,以后出家受戒修行的道路才能走好。
以上是我个人学佛的主要经历和体验,沉痛的教训多于正面的经验,这里坦诚写出来,是对自己学佛的心路历程的一次回顾和总结,更想借此机会得到大德法师的指点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1.12.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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