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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闻觉知 同师共学(12月2日)(上)(博文转载

见闻觉知同师共学(12月2日)(上)(博文转载)

上午没有活动,师父在看书。

我继续找界诠法师请教。我问:“平常讲‘依律摄僧’,靠戒律来摄持僧团。我没管理过僧团,不知道依律摄僧怎幺做,有哪些关键点?”

法师:“佛制戒是因为僧团慢慢出现了一些问题,用现在话说也就是一些管理制度。没有戒律,大家就没有个依准了。你犯了个过失,怎幺办呢?戒律上有规定。那幺大家把戒律当作一个准绳。个人行持,对戒条就个人力所能行地去作呗。比如平兴寺晚饭基本不吃的,但有些身体不好的去吃,我们也不强调持午。整体的事情,安居、半月布萨,平兴寺比较严格。有些老和尚不来参加共作的事情,他们资格比较老,平兴寺历史只有四十几年,他们在平兴寺之前就来住茅棚了,所以对他们也不能怎幺样,毕竟劳苦功高。我们就建个老人院,将他们结界到大界外,集体作法时,大界内的比丘都得来,如果不来,必须要说欲。大家都能这样去执行,半月布萨,然后夏季安居,所有庙里的人都安居,没有不安居的。然后夏末自恣。还有其它一些羯磨法,这些饮食、米吃不完怎幺办呢?作个羯磨法送出去,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,这样等于说每个比丘都有份权利:你们事情都通过我了。他就感觉说不是你某个人独裁说了算。按羯磨法来完成,他们的心里比较安。尽量按戒律去做,打斋供众的钱必须供众,塑佛像、建庙等必须百分百地用到那地方,大家觉得这符合因果,共同按照戒律来做。大家也比较欢喜,也就是做到了令僧欢喜。然后,我们提倡传戒。为什么提倡传戒呢?因为外面传戒,我们看到的实在太烂了,完全是搞法会的做法。福建的传戒因为圆老的精神贯穿下来,还是比较纯正的,基本上能够依律来做。这几年与学诚方丈沟通,在广化寺和平兴寺传戒,管理人员也好,做法也好,都算圆老风格,不敢乱来,不敢乱做。因为看到外面的一些情况不怎幺如法,很多沙弥到山上去找平兴寺求戒。有时积得太多,不得不去申请传戒。传戒的时候尽量按戒律要求去做。实际登坛的时候,我们很多学律的比丘跑去看:‘嘴巴讲的是那样,到底有没有按戒律要求的那样去传?’有一点点没按照戒律,他们会不高兴的!比如正传戒期间,引礼师不能进戒坛的,十师不能站起来的,做羯磨时不能随便说话的。这在其它地方比较困难。平兴寺做得比较严格。跟学诚方丈这幺多年配合,我们配合得比较默契。我们都懂,比较好办一些。毕竟我们稍微年轻一点,好说话。福建传戒的传统就这样按圆老的思想去做。这种思想我们不喊、不说、不做,慢慢外面传戒非法的东西会把如法的代替了、淹没了,后学的不知道,以为这样就是如法的。我们现在不去做,戒律的精神和思想会埋没。我个人不想搞这些什么活动,呼啦啦的,但这方面不得不去做。”

我:“这种用意非常好!我也是在平兴寺受的戒。还有一点想请教:对持戒的问题,因为随方毗尼这些问题,大家都觉得实际做起来好像有很多困难,慢慢心里总觉得有个矛盾卡在那里,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,大家对戒律的重视和实际的执行都不容易,形成疲、散的状况,怎幺改善?我有一个想法,不知是否可行。以前我看到《瑜伽师地论》讲:僧团可以作羯磨,说某一条戒不合适了,把它停掉,叫做‘止息羯磨’。如果这可行的话,不光一个道场中,可以面对全国的僧众,由佛协来组织,将高僧大德请到一起,仔细讨论哪些戒是可以舍掉的或者改一改,羯磨通过,全国通行,这样大家就明确了、安心了。”

法师:“这是论里面这样讲,不是律里的,如果提倡,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。因为中国基本上弘扬的是《四分律》,《四分律》本身没有这样提倡,比较刻板学律的人就很难接受。”

我:“但是,那些矛盾总是在那里呀!会妨碍戒律的推广,导致大家对戒律不重视。除了少数专门学戒的人之外,大部分人觉得做不起来。就变成这种状况了。”

法师:“首先,提起戒律,大家都觉得那东西比较困难,不愿意去接触。觉得深不可测,甚至掩耳盗铃、弃而不学,‘犯不犯,我不知道!’认为‘不知无罪’。学了,几部律综合性地去了解,可以看到有些戒大家自然而然就能做到,比如‘三十舍堕’中‘月望衣’等等很多条,现代生活实际中没有,自然就不会犯。过去做一件袈裟不容易,布料要攒一个月时间,现在这些根本就没有。不存在什么居士送布料、送钱财,然后寄存到居士家里,等等,实际情况也就没有了。把它归纳起来,也没有多少,它们是自然行不通的,说犯不犯也就没什么意义了。佛已经交待得很清楚了,其它国土行不通的,它自然也就这样了。现在不拿钱,只能是极少数人。你出门不拿钱,要另外找一个人给你拿钱、买票,这不多花费一个人的票钱吗?这个是麻烦的事情啦。有些具体的问题要面对。”

我:“实际变成一种情况:因为要随方嘛,佛说的哪些可不实行,变成随自意乐,各人一套了。”

法师:“嗳,各人一套。有些人还是去行的,比如说不拿钱,有些人还去做,这就不是普遍现象,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。真正了解了以后,知道那些微细戒无非是护持根本戒,是根本戒的支分,为了保护根本戒不犯。财物的问题都是为了护盗戒,跟女众的事情无非是护淫戒,还有杀生戒、妄语戒,我看差不多都是围绕这些内容嘛!再加上今天维护佛教防讥嫌的一些事情,能够做到,已经是很不错了。”

我:“是!”

法师:“中国佛协人手不够,真正要去推行这一方面也困难。佛协里懂戒律的人也不是很多,做起来会有一些困难。比如中国佛协发戒牒,但真正对传戒管理还没有办法去执行,只是地方传戒的寺庙自己去管理。至于做得怎幺样,它(中佛协)也无能为力啊!按道理,戒场的教育是很重要的,也是很有效的。如果中国佛协每次传戒派一两个人来,把握一下尺度。怎幺做,刚开始出家受戒的人都会听的。过去,经典刚来,是译场的教育。后来慢慢地经典翻译多了,研究一部经、一部论宗师的教育,也就是宗派的教育,如有人学‘华严’,有人学‘天台’、学‘唯识’。再往后,唐以后,禅宗兴起,形成禅堂的教育。禅堂的教育是比较有效的。过去把几百人、几千人都赶进禅堂,不让说话,要坐一起坐,要睡一起睡,要走一起走,洗脸象征性的,一盘水洗几十个人,他就手点一下水。把眼睛抹一下。容不得半点你自己自作主张的事情。当时禅门出了那幺多人才,开悟的程度怎幺样?不知道,但起码出了一些人才。所以才有那幺大的影响。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,才有学院的教育。学院的教育当然也出了一些人才,但是带来的弊病也是很多的。比如说这幺多人住在一起,本来很多人很有道心的,怎幺读来读去,到后来没道心了呢?我本身是从佛学院出来,去办学了几年,从事了这幺多年的僧教育,我自己对此有一些理解和看法。一个是开的课程不一定合理,过于深奥和学术理论化,初学的人一下子接触这幺高深的理论,他觉得这是可学不可行的,做不到。中国号称大乘,对小乘的法没有去学,也没有去做。佛学院也都偏重于学习,不太重视行持。第二个呢,那幺多学生来,有方方面面的,学佛时间的长短、信仰的浅深,出家的环境和动机,都不一样,住在一起,互相影响。有道心的人时间长了会变得没道心,受没道心人的影响。好东西本来就比较难学,坏东西学得比较快。我原来读书,有几位同学挺发心的,冲厕所、扫斋堂,平常很积极地去做,做了一段时间,别人反正看见脏的就找他,说;‘你专门发心搞这个的。’他做着、做着,就没有信心啦。本来有信心的,变得没信心了。又说:‘你拜佛啊、打坐啊,都是装模作样啊。’又说:‘你修行修了半天,怎幺烦恼还这幺重啊?脾气这幺大?’无形对他是一种打击,就会影响他,他就会退心。同住在宿舍里面,信仰浅的人影响他,传播社会上一些坏的信息。使得他原来有的一点点道心、信仰慢慢退化,退化成没道心、没信仰了。这是几方面的原因。佛学院教育当然出了不少人才,但不是很成功。这是我几年来的了解和看法。平兴寺始终不敢搞什么学院,甚至培训班的牌子也不挂。反正上课、学习也好,尽量按传统的风格。上课都是搭衣的,去讲课的法师也是要搭衣的。上课之前也是要有一些简单的仪式、依轨。这样宗教气氛会稍微浓一些。学佛之余,我们念佛啊、打坐啊、诵经啊,时常会这样子。真正没道心的人、信仰淡的人就自然退出去了。平兴寺每年流动的人很多,相当一部分是这些人,来看看不行,坚持不了,他就走了。这是关于佛学院的教育。

戒场传戒的教育是非常有效的,尤其现在发戒牒,使出家人身份得到确认。大家需要这幺个证明,所以在戒场上面呢,他没什么条件的,无条件地服从教育。如果这个教育能够抓好,对出家人的素质提高非常有效。传戒不做,僧种很快就断掉了。个人出家身份没得到确认也是不行的。每一场下来,有一些人还俗,从事非法,但是能让有一些人成功,也是功不可没。戒场的教育是非常好的。中国佛协能在这方面加强管理,可能会好一点,这是个人想法啦。”

我:“大家学这个戒,有一种说法:仅仅学戒,按照小乘就可以解脱了,像优波离尊者。大乘,很多学戒的人再加上念佛,求往生。学戒与学教以及与定、慧修持的结合,怎幺来看待和把握呢?”

法师:“我们在平兴寺传播的观念说:学戒只是一种办法,一个方法、途径,不是目的。戒本来是共学的,无论哪一宗、哪一派,佛法的纲领是戒、定、慧三学。用现在话说呢,戒是必修的,不是选修的,所有人都要学习。无论是大乘也好,小乘也好,从住持佛法、僧团的住世来看也好,它少不了。如果没有戒律,僧团就散了、烂了。它必须要有这幺个精神所在。基本的问题嘛,因为你如果烂了,世俗人对你的看法,信徒对你的信仰、护持,就会动摇的。僧团清洁一点,出家人像个出家人,社会也好,信徒也好对你的看法会好一些。戒学完了,只是停在戒上,从戒本身来说,只是人天福报而已,不能究竟解脱。学戒是为修定、修慧打基础。在平兴寺,学戒还学经论,不可少。仅仅学戒会进入死胡同,卡在那里。学戒了,会说:‘我这犯戒了,这幺办啦?’大乘经论讲‘取相忏’、‘无生忏’,本身也是很好的修行方法,乃至诵经、持咒、念佛,经说可以灭无量罪业,佛说的呀。不能说犯戒了,没办法了。乃至从净土法门来说,五逆、十恶,临终念佛,都可以往生。这样,修行才有效。不然,你持戒,持戒干嘛呢?说:‘我不拿钱。’不拿钱,你干嘛?把三衣带着、拿钵吃饭,要干嘛?学戒会比较着相。学些经论会比较圆融,一切汇归于心地啊,心地法门的一些东西也非常的重要。但是,你一开始就讲这些空、无相,是不行的,要从相入手。戒律是讲相,完了以后再学些经论,自然而然就能够圆融起来了。我们每年举行佛七、禅七,夏安居期间诵经,这是从共修来说。对个人也是鼓励大家用功。学戒之余,念佛堂、禅堂提供修行的场所。还有闭关房、静修房、阅藏。住了若干年,学了一两年,原则上要求大家三大部学完,然后可以自修,自己学习,自己修行。后山建了很多小房子,你们可以自己修去。”

我:“咱们这边汉地的教法,弘传戒律,法师做了很多工作,我看法师还讲了很多戒律的光盘在流通,使学戒的风气兴盛起来,乃至整个佛教在这个基础上兴盛起来,有哪些关键的地方?应该怎幺去做?”

法师:“要兴盛起来,不是一个人、两个人能办的。要大家都热心于佛教。老大德们相继都去世了,现在年轻人上来,真正有道心的倒好,如果不懂佛法,名利心很强,而且又很年轻,自己修行还谈不上,这样对佛法的一个导向就很成问题。如果说佛教兴盛是你一句话就有办法,这很理想。过去的大德都有道德,那时方丈选贤,你必须要有道德才能够领众熏修嘛。过去方丈送座是送到哪里去呢?是送到禅堂的维那龛。送去干嘛呢?领众熏修嘛!庙里事务的事情是当家的事情。今天佛教,方丈应付一些外务的事情,外事接待啊,应付会议、应付法会啊,常常去做这些事情,庙里的自身建设、道风建设忽略了,也没有办法去做。你说未来的发展怎幺样啊?这句话很难说啊。大家能够心放在佛教上,真正所谓的为教而担忧,住持佛法,令教内不那幺散、那幺烂,一方面是戒律,一方面是道心,真正体现实修、实学。那使不是动机很纯的那些出家人不能住:庙里修行不容易!现在一些庙里没什么事情,修行没有,学习也没有,只是赶赶经忏、赚赚钱,有些出家人利养很丰厚,这样道心没有提起来,心没有安在道上啊,他自然就会做非法的事情。现在全国普遍都是一些年轻的人上来做住持,他们是否会有心去振兴佛教呢?这只能说有待有识之士去考察吧。肯定自身建设要搞好,庙里道风建不起来,肯定不行啊!庙里都是各立山头、各自为政,谁也管不了谁,这样子历时已久啊!中国佛协也好,地方佛协也好,实际要去调控庙里的管理是很困难的,它没有形成一个核心。慢慢调整,看有什么办法。现在有些出家人,如果动机不正、不纯,去管理寺院就很成问题。很难管啦!你怎幺管呢?”

我:“这是很大一个问题。有没有改善的希望呢?改善的出路在哪里呢?”

法师:“改善的出路就在道风建设啦。让每个人都有这个思想,把它抓起来啊。那谁负责这个问题呢?谁听谁的呢?是不是?中国佛协有没有办法树立这幺一个形象啊?去管全国这些寺院。我认为是挺难的。不听你的,你怎幺办?你采取什么措施?有没有办法把他清理掉?这个当家不行,这个方丈不行,把他换掉!佛协没有办法啊。做不了啊。他不换,就这样。有些庙里的方丈不过宗教生活,不参加共修,谁来管他呢?过去的丛林有办法,方丈不行,班首就可以把你拉下来。现在不行啊,过去班首可以。首座、西堂、后堂,他们联合起来就可以说:‘方丈,你不行,你就下来。’这样就下来了。”

我:“我们现在班首制建立不起来,是吧?”

法师:“现在班首的职责形成不起来,没办法了。”

我:“班首制过去是怎幺形成的?现在怎幺形成不起来呢?”

法师:“过去班首本来也是方丈请的,这个人对庙里的贡献、资格、修持等各方面衡量,然后请他当班首,班首是终身制的,过去叫‘万年班首,千年书记’。请出来就没有退的。他干嘛呢?辅助、协助方丈熏修。方丈缺席,这些班首就要代替说法,带领大家修行。班首本来就是从禅堂里面出来的。方丈本来就在禅堂说法。方丈不去,就班首代替。方丈你既然请我,我是万年班首,方丈是有任期的,期满改选,班首不能选的。方丈你不行,我们班首联合起来,把你免职啦!他有这幺一个职能。现在寺庙里,没有这个办法。‘你班首说免职就把我免职啦?搞不好,我把你给迁单了!’这是现代寺庙管理的情况。”

我:“我理解有两个方面工作,一个是在道心的建设上,我们多做些工作,戒律的弘扬啊,经论的弘扬啊,推动大家去学,慢慢有道心的人越来越多。”

法师:“庙里多提倡一些修行的气氛吧!但无论哪个丛林,山里也好,都市里也好,都慢慢变成商业化,变成旅游的景点。过去庙里的‘三门’关起来,出家人可以闭门谢客,静修、专修,杜绝客人。山上很多地方是僻静的地方,红尘不到。现在,哪个庙都是公路开到门口啊。这样你要做到红尘不到就很难啦。有游人,出家人就必须从事很多庙里的服务事情,卖门票,还有庙里的一些服务,卫生、饮食、住宿、接待啊,自然而然跟上去了。都市香火旺,出家人都要去应付。庙门关不起来,僻静的地方也不僻静了。出家人那种寂寞、单纯的生活也慢慢淡化了。现代社会发展,电子时代、网络时代,对出家人、对年轻人的影响是很大的!乃至电子网络对社会的教育也形成一定的影响。虽然给学习、弘法带来一些方便,但是破坏性、负面影响也是很大的。年轻人也经不起这个诱惑啊,修行打坐,你坐上几十坐,还是那个老样子啊,而他往那个游戏,一玩就着迷了。一进去就出不来了。现在出家人也有钱,差不多都有手机,手机可以玩很多把戏。电脑网络,整天沉迷在这上面,实际的道风建设真是很头痛的事情啊!不是说想怎幺做就能够怎幺做。这是现在实际存在的一些问题。破坏性太大。过去出家比较单纯,跟一个师父学习,讲一部经,听一部经,甚至一辈子受用也就够了。今天的弘法都方便,网络弘法,随时都可以听到,随时都可以看到,但是太过方便了,不一定是绝对的很好,人对法生轻忽心,追求佛法的欲望也就慢慢淡化了。其实真正借助电脑去学习佛法的,我认为年轻人反而少,他是借这个东西去玩,上网聊天,玩电子游戏,这在现在是太多了。网络里面什么花样都有,把道心、定力破坏了,你这方面说了半天,没有用啊!学院的教育也好,老和尚喊了个半死,他去玩几次就玩上瘾了,出不来。前不久看有个大学一下子开除好几个大学生,为什么呢?学生不学习,考试每门不及格,不得不把他们开除。大学生被开除是很少的。这样的事情进入佛门了,佛门的清净单纯慢慢、慢慢地减少了。年轻人都会去玩,这个破坏性我认为是很大的。”

我:“太姥山在这方面,用电脑、上网比较控制的,是吧?”

法师:“是。电视是上课用的,中午放一下午间新闻,新闻三十分,看一下。晚上没时间看。”

我:“这是一个方面:道风的加强,通过戒律的提倡以及教理的学习。是不是还需要另一个方面,要有一个全国性的组织来管理全国的僧团,也就是加强佛协的作用?”

法师:“希望能这样。我过去有建议中国佛协把佛学院的优秀毕业僧召集起来,很多优秀的学僧毕业以后就失业了,不知去哪里,寺庙里不一定欢迎他们,他们没有一个去向,这个人才的流失也是很可惜的。培养了那幺多年,三、四年,五、六年,甚至研究生,他们都不知道怎幺办。假如在佛协或哪个寺庙把这些学僧都收集起来,他们毕竟还是人才啊,有人才有办法。人多没有用,要有才。有人才,才会有办法、有方法。现在出家的年轻人很多学历很高,高校毕业的,受过高等教育的,继续进入佛学的高等教育,组织起来,在烂摊子上去发挥。比如把这些年轻人组织起来成弘法团,以中国佛协的名义去弘法,比如中国佛协下个文件:我们某天弘法团要到福建弘法,到你们福建几个地方寺庙或居士团体去弘法,讲上几天时间,地方佛协一般都会响应,寺庙也会接受。北京来的弘法团,讲个什么经,讲上一两天、三五天,传播佛教的精神和思想。哪怕作一些调查:省里、佛教里,存在的一些问题。让这些年轻人出来搞些调研,搞些实实在在的调研,不是匆匆忙忙,说:‘中午就要走,你们给我准备材料。’让这些人到各个地方生活三、五天,哪怕半个月,深入地了解佛教的内部情况,各个地方到底什么情况啊?作些了解、调查,写一些调查报告,然后汇总报告。中国佛协无形中就可以有一种弘法和工作的力量。地方佛协怎幺配合、寺庙怎幺配合,可以传播一下子。哪怕一些出家人做非法的事情啦,居士做非法的事情啦,这些法师们去调研、去弘法:我们居士该怎幺做?做些什么?如何护持三宝?做一个居士应该怎幺做?寺院不规范,做些非法的事情,以中国佛协的名义,进行调节。做弘法团、调研团,实实在在地去做,不要搞过场,点火一样,一会儿就过去了。上次搞佛学院的教材调查,我说:‘你们要编教材,教材很难编啦!谁来编才够权威呢?比如学唯识编教材,谁的唯识能超过世亲菩萨呢?《唯识二十论》、《三十论》、《八识规矩颂》、《大乘百法明门论》,谁编的能超过他?你超不过他,人家还是依原典啦!佛教教育必须依原典。你去编出来的东西很难实行啊。去了解了解底下用了一些什么教材,我们如何统一教材,定出初级佛学院学哪些经论、中级学哪些、高级学哪些,只能说佛协做这方面的一些督导。重新编,不太现实。‘你们把材料提供一下,我们中午吃完饭就要走了,就两个小时。’这叫什么调查?这没有什么用啊!实际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,发现他里面有什么问题,也就是中国佛教各个区域里面存在什么问题?哪些优点?哪些缺点?优点的如何来扶持,让它影响这个区域的佛教?缺点的、不足的地方,如何进行弘法教育、补充?这也是一个办法,但是目前佛协也很困难,怎幺去调动这些毕业僧啦?还有经费啊。各个寺庙有钱,居士也有钱,看如何来利用这个钱?很多佛学院学僧毕业以后去赶经忏,有的跑到海外去,到海外,一般不能发挥作用,比如去美国,美国佛教才一百多年,到那里学什么?也就是中国去的几个老法师,老法师也相继去世了。搞一个小庙,住一两个人,给信徒讲讲课,在美国讲课,也就那幺十几、二十几个人,洋人信佛的很少,也就是些华人。你说到那去干嘛?有个同学,也是师兄弟,跑到美国去。他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句话:‘最不明智的是选择出国!’这真是很浪费!某甲法师、某乙法师、某丙法师,都蛮优秀的,出国了,没什么用啊,有的还俗了。将他们组织起来,是一个办法,话这幺说,但做起来不简单啊。谁去做?住在哪里?”

我:“在弘法的过程中,除了道心提策的问题,另外在戒律上,随方毗尼没有明确的标准,哪些能开?哪些不能开?弘法的时候,各人搞各人的,没法统一标准。一些比较明显的,四根本不用说,还有一些特别受讥嫌的,其它的好像不明确。”

法师:“戒律里面有很多共修的,如半月念念戒本,安居的时候,不是法务很繁忙的人,三个月安安居呗!这也是共修的办法。做一做,还有规范传戒啊,都是可行的。这是大的事情。个人行持的问题,不用过分强调应该怎幺样、怎幺样,只要四根本和特别受人讥嫌的不违犯,就不错了。出家人老住在居士家里,这是很明显的不好。乱化缘,这也没有多大的必要了。有的地方男女众共居,不说戒律不戒律,至少形象不好看啊!男女住在一起,你说怎幺办呢?照这样去做,就不错了。每条、逐条去落实,没必要。去强调它们,没有多大意义了。过午不食如何论证?肚子饿了,你就去吃呗。中国禅宗影响很深,禅宗本来就说‘饿来吃饭,困来睡’。如果澄清、论证、拍板,会使很多人起反感。有人问:‘怎幺过午不食这条戒就取消了?佛定的,谁取消的?’没办法,他把佛抬出来啊。拿钱不拿钱,这个事情定下来:从此出家人可以拿钱。一部分人不接受啊,有的人拿了钱了也不接受。这是佛定的,你怎幺可以去改的呢?没办法的事。男女讥嫌的事情,违反国制、法制的事情,我们不要去违犯。建立一些法制观念。出家人法盲、文盲,你说怎幺办呢?还是要普及一些法律常识、知识。律里也说:‘违国制,突吉罗。’是犯罪的。违犯僧制也是犯罪的。现在一些共住规约,这也必要啊。每个丛林的家风都不一样的。这样在这个区域里,僧人必须遵守,不遵守也是违犯戒律的。狭义讲就两百五十条,广义讲,内容很多。社会的讥嫌、政府的要求,还有佛教的发展里面不好的东西都去掉。一个出家人,在庙里开酒店,这是不合理的,与菩萨戒‘沽酒戒’也违背,卖素食,不能摆酒啊。出家人抽烟,很不好看!虽然戒条没讲。很多戒条没讲的,比如绑裤腿,出家人不绑裤腿,不穿大褂,好像威仪不够。出门不穿大褂,穿个小褂,好像不庄严。披个大褂本来是汉朝服装的,但现在穿着袈裟出门,搞不好人家认为你是假和尚。本来出家人到聚落、村庄去,都要搭大衣的,现在没办法,还是大褂穿在身上吧。世俗人约定俗成,我们这种穿着就是僧衣了。出家人要僧装整齐,半月剃头啊。头发留得老长,指甲留得老长,不太好。这些本来就是戒律嘛!”

我:“对!对!”

法师:“平兴寺半个月必须剃头、剪指甲,出了房间的门穿大褂。慢慢就习惯了。庙里面人家感觉这些出家人比较威仪啊。真正一帮人决定哪条戒可行,哪条戒不可行,恐怕效果不是很好,不一定所有人能够去执行的。出家人做生意、买股票,会被人家讥嫌的。戒律里面也讲这个事情。”

我:“对这些出现的新现象,如果能像伊斯兰教一样,有一个专门的组织,解释《古兰经》,我们也有这幺一个组织,专门来解说这些问题,就比较好。”

法师:“对啊!佛协可以组织优秀的毕业僧,他们有的通经、通论、通律,开个会,针对这些问题讨论如何恰当地处理。中佛协就那幺几个人,哪里管得过来啊?”

我:“我想到一点:汉地佛教的传统,要比较快速、有效改善佛教状况,如果出一个大家公认的大德,那对佛教整个的影响非常大,祖师型的,像藕益大师、莲池大师这样的大德,大家公认的。他说一句话,大家都很愿意奉行,那就比较好。”

法师:“但现在这样的大德,怎幺出现呢?哪个大德有这样的量啊?我们也期望出个祖师,出个大德,像智者大师这样子。”

我:“今天就请教这些吧,打扰法师了!以后有因缘再向法师请教。”

下午,师父继续给本法尼加法传授比丘尼戒。约16:00,比丘尼戒的传授结束,当天所有新戒比丘尼集合到法堂,师父略讲比丘尼戒相,并劝嘱学戒持戒。福建省民宗厅王聚仁厅长和林致知副厅长等一行来看望十师,在法海寺弘法楼的会议厅和乐交流。

晚上,师父回到广化寺。

(责任编辑:清凉)